Delta

【伏黛】不好的事

   一个脑洞：如果去接小魔王的是黛玉呢？

  毕业后就留在霍格沃茨任教的林教授和即将入学的里德尔

  因为年龄差所以没有什么感情戏。

  文笔渣，采用一种有点混乱的记叙方式，请凑合着看，轻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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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以让你身上发生不好的事。”

  黑发的小男孩坐在吱呀作响的床上，戒备地看着黛玉。

  “他们都很害怕我，因为我是个怪胎。”

  他面无表情地威胁，还带着一丝强调的口吻。

  她会害怕的，就跟所有人一样。

  真是有趣的孩子。

  黛玉这样想。

  就算他的眼神和语气再凶狠一百倍，因为局促而捏住裤脚的手还是暴露了他。

  这孩子想必是不常见生人，才对外人有这么大的敌意。

  “我知道，而且我就是为了这个而来。”

  黛玉从容地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洁白的裙摆从她的膝上垂到脚踝附近，松爽飘逸的样子活像一位仙女，让人想不到她会出现在一家又脏又小的孤儿院里，还面对着一个著名的坏孩子。

  可它就是发生了。

  大概半小时前，科尔夫人打开里德尔的房门，身后跟着一个东方女孩子。

  那女孩子五官精致柔和，穿着干净漂亮的白色长裙和浅紫色的大衣，因为东方人体格小巧，看起来也就是十几岁的样子。

  “汤姆，有人要见你。”

  科尔夫人捏着围裙说，还顺带着偷偷摸摸地看了那女孩子一眼。

  她好像比平时局促得多。

  里德尔的身子一下子绷直，如临大敌地打量女孩。

  不像是会来孤儿院的人。

  这是里德尔的第一反应。

  看她做工精细的衣服和举手投足间的优雅做派，多半是个异国的大小姐。

  那些大户人家，就连仆人也要训练有素的，不管是在哪国。

  他摸不清她的目的，这让他本能地不舒服。

  她没发现里德尔眼中的戒备似的，冲里德尔款款一笑，走到屋里唯一的一张旧椅子旁边，问道：“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里德尔沉默了片刻，回答：“可以。”

  然后他直截了当地问：“你是谁？”

  他知道这话问得相当不礼貌，但他乐意这样。

  反正科尔夫人肯定把他的坏话说了个遍了，因为没人愿意领养他。

  在科尔夫人眼里，只要不能帮她摆脱这个魔头，就应该知道他的可怕之处。

  这女孩子明显不是会领养小孩的那类人，她比孩子大不了多少。

  “我叫黛玉.林，是来自霍格沃茨的一名教师，负责教授草药学。”黛玉不紧不慢地解释。

  霍格沃茨？那是什么？

  这个陌生的名词让里德尔一直满不在乎的表情有了些许颤动。

  颤动之后，他的眼神又恢复了冷漠，之中的戒备更加

  估计是个处置疯孩子的地方，科尔夫人经常用那些屠宰场一样的学校恐吓不听话的孩子。

  但是科尔的主意打错了，其他人都可以被抓去，只有他不会。没人能敌得过他特有的能力，不管他们用什么手段抓他、惩罚他，最后都只会是吃瘪的那个。

  黛玉依然柔声细语：“霍格沃茨希望录取里德尔先生作为那里的学生。”

  里德尔被那声先生弄得有些不自在，晃了两下腿。

  他从来没被人这么称呼过。

  随即他掩饰住了刚才的错愕。

  他面无表情地威胁：

  “我可以让你身上发生不好的事。”

  “他们都很害怕我，因为我是个怪胎。”

  还带着一丝炫耀。

  如果这位小姐是来带他走的话，或许科尔夫人没有告诉她关于自己的事。

  那就由他自己来展示。

  里德尔已经开始思考要用什么招式把这个柔弱的教授小姐吓跑。

  不管是什么地方，只要欣赏了他那种特别的能力，都不会欢迎他的。

  有时候被人排斥，也是一种优势呀。

  里德尔从烫手山芋的身份中获得了一种邪恶的快感。

  但是说实话，得知这个十八九岁大的女孩来自那种学校时，他还是有一瞬间的惊讶。

  在他看来，无论是哪一种教授，都应该是长着大胡子的死板中年男人，而不是一个仙女一样清纯的女孩。

  “我知道。”黛玉没有像里德尔想象中的那样疑惑或者不安，“事实上，我就是为此而来。”

  “我跟你有一样的能力，而且霍格沃茨的所有学生都有，我们把它叫做魔法。”

  她波澜不惊地说。

  “我不信。”里德尔干巴巴地说。

  不会的，那是他特有的。

  从他拥有这种能力起，他就能让那些孩子王的威胁远离他，能让他们再也没办法弄死他的宠物，能抢来他想要的东西，能除掉妨碍他的人。

  里德尔不安地握住了拳头。

  这是只有他能做到的，只能由他来做到的。

  “你得证明给我看。”他半是强硬地挑衅地说。

  她一定是在吓唬自己，因为她觉得自己是个疯子，是个只要顺着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说下去就能糊弄的疯子，很快就会露馅的。

  黛玉无奈地笑笑，这孩子不太信呢。

  合情合理地不太信呢。

  想她八年前与父亲搬来英国时，人生地不熟的，还不认得猫头鹰呢，就遇到一只给她送来了一封信，写的净是一堆瞎话。

  她最初以为是哪个小孩写来作弄人的，没想到第二天就有一个奇装异服的陌生男人上门说什么要带她去学校，着实把她吓了一着，以为是遇上了英国拐卖妇女儿童的骗子术士，好几天都躲在家里不肯出来。

  在林如海与那巫师交流之后，他们父母俩才知道，原来这世上还有专为教授魔法而设计的学校。

  在此之前，她一直被告诫要隐藏这能力来着，林如海也是常常担心她被人误会成妖女一类的怪物。

  黛玉抬起左手，一团光从她的掌心跳出，逐渐凝成一只蝴蝶，然后在里德尔难以置信地目光中扑闪了几下翅膀，在屋里飞了一圈后重新散成几团光。

  “就像这样，是吗？我小时候也经常玩这样的小把戏。”

  里德尔勉强点点头，但很快否认：“我玩的了不只是小把戏。”

  不一样的，那个孩子想杀了他的蛇，所以他杀了他的兔子，那两个孩子想给科尔夫人告状，所以他就杀了他们。

  才没有那么轻松简单。

  他要自卫，要得到更多想要的东西，他不能落在别人下面，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到了那个学校里。

  黛玉循循善诱：“对呀，去了霍格沃茨之后，你会学到很多东西，会更多魔法，成为更优秀的人。”

  她看得出来，里德尔这孩子要强得很，强迫不得，得他自己愿意才行。

  或许他长大之后会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但是现在他还是个手段拙劣的小孩，她自己就能判断，尚不需别人的评价。

  科尔夫人在她进这房门前就给她说了一堆关于她的坏话。

  就跟她七岁时遇到的那老和尚一样。

  那时因为她还没办法控制觉醒不久的魔法，好在林如海夫妇宠爱女儿，虽然初见黛玉的奇怪能力时甚是惊诧，但是并没有因为此事与女儿生出嫌隙。

  大概是被保护得太好，她不知这能力在外人眼里就是不折不扣的妖术。不慎在随父母在庙里上香时让手中的几支香飞了起来，在空中转了几圈，又掉下去砸中了一个香客。

  黛玉自幼身体不好，深居简出，当时又正好落单，一个老眼昏花的和尚撞到后，对方直接指着她大叫：“此女通妖术，快抓住她！”周围的人都应声围过来，绝大多数都是没看到刚才那一幕的，却也凑热闹般地叫嚣着要抓她，把她像溺水一样地挤在人群里。

  后来是林如海赶到，才用林家的势力把这件事压下去。可黛玉依然吓得不轻，回家后就大病了一场。

  此后黛玉便时时提心吊胆，唯恐被人当做妖物收了去，更加避讳人多的场合，见了那推推搡搡的人群就觉得心里发毛，就算是元宵节之类的庆典也极少参加。

  直到母亲去世时，她哭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在听到和尚的诵经声声时，还是脚下一软，连去灵柩前再看母亲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她知道他们不仅是在超度母亲，还是在驱逐阻拦母亲灵魂的妖魔鬼怪。

  那他们会发现吗，那个不小心烧了厨房、弄塌凉亭的妖女就躲在身后，只是一直被父母藏起来了而已。

  他们会发现吗？

  好在他们没有发现。

  黛玉十五岁那年回想起这件事，便觉得有些好笑。那些个和尚，多半都是在庙里混饭的，眼睛都让那经书上密密麻麻的字糊住了，有个什么辨别邪正的能力，何必怕他？

  “那个霍格沃茨，会教我更厉害的…魔法吗？”

  里德尔判断不出感情的疑问将黛玉的思绪拉回这潮湿的小房间里。

  “会的，你会喜欢那里的，起码我是这样。”黛玉微笑着回答。

  随即她又补充：“霍格沃茨不允许说谎，教授会以身作则。”

  是个值得喜欢的地方，曾经被人称为“不祥”“古怪”的能力在那里会变成天赋。

  会有人教我怎么控制自己，不必再为了魔力的暴走而寝食难安。

  教授来家里接我时，会开玩笑地描述我未来的可能，上课时他们会因为我成功地变出了一朵花而表扬我，我不用再偷偷地把花埋起来，生怕被别人发现。

  我可以和其他孩子玩一样的游戏，有时还能玩的比他们更好。

  对这孩子也是一样的，他不用担心再被人欺负，不用靠着你争我夺、互相伤害过活，他会交到朋友，成为自己理想中的样子。

  那一定是一个令人喜欢的地方，他会答应的。

  里德尔沉思片刻，回答：“好吧，我会去霍格沃茨的。”

  “欢迎。”黛玉愉快地站起来，往里德尔手上递了一个信封，“要准备的东西都写在里面了，钱也装在里面——别吃惊，巫师可以让空间延展——需要我和你一起去采购吗，或许我还可以给你介绍一下霍…”

  里德尔接过信封，打断道：“谢谢，不用，我想我自己可以处理好。”

  她有些太傻了。

  里德尔真有些怀疑她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为什么要用那种信任的眼神看他呀。

  她没必要那样保证的，她不像是会撒谎的样子。

  应该被怀疑的是自己才对吧。

  她就那么确定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形势所迫，而不是天生顽劣吗？

  就那么确定他有了更好的东西后就不会再偷、不会再抢、不会再暗里中伤其他人了吗？

  里德尔真不知该不该嘲笑她几声。

  “那…好吧。”黛玉看到里德尔拒绝时坚定的眼神，遗憾地说，“那我先告辞了，有什么事的话，可以用信封里装的一个徽章联系我，那上面施了魔法…”

   里德尔安静地听着黛玉耐心地嘱咐，目送她一步步走向房门。

  她不该这么体贴的。

  他会让她失望的。

  里德尔大概能猜到黛玉在想些什么。

  他也认为在那个奇妙的学校生活会是一件快乐的事。

  但是他有一种感觉——他还没有明确地思考过未来，因此只是一种感觉，但足以说明一些事了。

  在他得知巫师这个群体时，他的第一反应是害怕被别人超过，害怕他的魔法将会被埋没在人海里。

  他太清楚落后于人意味着什么了，他又会从一个人人避讳的怪胎变回一个谁都能踩上几脚的孤儿。

  比起交朋友或者受到表扬，他更期待的是变强，是拥有更硬的本领和手段。

  是更享受被特殊对待的感觉，还是更厌恶被人排挤的感觉，他也说不清。

  总之，他可能不会是那个主动脱离黑暗的人。

  他们两个之间的区别，还是挺大的呀…

  就在黛玉即将走出里德尔的房门时，背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等等。”

  黛玉转身，看到里德尔的黑眼睛盯着自己。

  “我会让不好的事发生。”里德尔面无表情，强调般地说。

  黛玉还是报以微笑：“那就让它发生吧，在它发生之前，谁也不能评价什么。”

  然后她走了，他坐在床上，再没说什么。

  至于不好的事到底有没有发生，我也不知道了。